当我第一次见到那个东西时,心里燃起了希望。
那种白色、巧妙地融合了雪的洁白、银的冷白、还有牛奶的乳白色,能量场所散发出的淡蓝色光芒和金色镶边,还有科技感与人体工学完美融合机体,是只有基地纯白分部才能拿出手的自豪产品。
只不过,这件装备我从来没有见过。纯白基地分部在我离开时制造过的装备只有多弹匣冲锋枪、纯白一号、攻击水、以及因为产能问题而不得不承担一部分的ODMD。这是另一个让我激动的原因:
这件装备开发的时间,要晚于我到达这里的时间。即使是最坏的情况,我也知道我和原来的那个世界,还是有着联系的。
所以,当大团长告诉我,这是一件上帝带来的圣物时,我完全没有相信。这明显就是我原来世界的产物啊!他可能只是在某处发现了这台仪器,然后就被它的外观与能力所吸引了只不过,大部分人都可能不认识罢了。它就那样竖立着,成一个修长的锥形。悬浮在十字架的底部。我就像看见了失散多年的亲人一般,疾步走上去、想要触碰这台给我带来亲切感的仪器。
“小心!不要越过那条线!”
我没有听他的。只是自信满满地向前走着。但就在踏过那条线的瞬间,我被震离了地面。这种强度和威力是连续释放能量场的ODMD所不能比的。作为ODMD的设计者,我知道这样强大的力量是要高额能量供应的,而在这台被纯白色外壳包裹的仪器之中,我看不到这种能量的来源。更让我惊讶的是,我没有被直接向后震飞,而是在原地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才被推向了后方。
将力量向一个方向释放、和从多个方向释放力让我的实际受力为零,看上去没什么区别,但能量场的机制是完全不一样的。更何况是从这样远的距离(圆圈的外围距离仪器大概还有十米)抬举起这样重的物体(我)。后者的做法需要远远高于前者的能量。在被定住的那一瞬间,我甚至有一种有人在仪器内部窥视着我的感觉。我觉得它就是为了观察我所以才让我在空中停住的。然后我就被击飞了,重重地砸在了教堂最后一排的椅子上。这里是卓尔尼亚骑士团的据点,在场的骑士都以各种形式笑了起来。我并不觉得羞恼,更多地是疑惑与不解。
基地的设备大多内置了人工智能程序,只要是基地内部的人(有一张记录可使用人员的表)都可以正常使用。但其并不具有主动意识,最多也只是完成复杂的指令、担任僚机的左右(因为大部分的基地装备都具有悬浮或者飞行的功能)。眼前的这台仪器会把我自动弹开,现在的我只能认为:它把我识别为了敌人。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因为失踪太久、我已经被从候选者名单上除名了么?我感觉有点难受。
得到神的认可。这是大团长让我带走奥莉薇蕥的条件。至于是什么要求,他没有提,但是据说他已经被圣物所认可了;至于为什么要得到神的认可才能带走奥莉薇蕥,他是这样解释的:
“很多年来,我们都在搜索着她的下落。包括我被莱斯帝国的拉帕斯王子抓去软禁在家中,也是为了抓她而中了她的圈套。光凭这一点,我就有杀掉她的理由了。她的其它作为还请你自己去问她吧。很多极其残忍险恶的阴谋她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却是始作俑者和提供最大帮助的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你带走她没有任何问题。但你必须让神接受你、认为你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才行。”
另外,奥莉薇蕥双臂不能动弹我也有答案了。团长曾经在“神”的面前诉苦,说他实在不知道该拿这样阴险狡诈的女流之辈怎么办。然后“神”就给了他一种药水。他把药水抹在了刀尖和箭头上,而在奥莉薇蕥遇见我之前,一路追踪着她的骑士团用沾有这种药水的箭射中了她的左手臂和右肩。现在看来,药水的范围效果不大、但是作用却是永久性的。在教堂前终于抓住奥莉薇蕥后,她就被注射了。而现在看来,药物的效果已经扩散至了她的全身。在这一点上,我很气愤却也无可奈何。当我试图阻止时,在场的所有人看我的眼神都和在看一个穷凶极恶之徒的帮凶一样。虽然我对这种强制限制人身自由的方式恨之入骨,却什么也做不了。
“恕我直言,十绫先生。如果你知道她做过些什么事情的话,你就不会像这样被仁慈蒙蔽双眼了。”
奥莉薇蕥沉默不语。现在的她就像一滩烂泥,脖子以下的身体完全无法动弹。她靠在铁栅栏上,背对着我。一开始,骑士团的部分成员强烈要求要让她面朝下躺着,时刻感受着来自大地的压迫感和呼吸的困难,让她牢记住生命的来之不易;在我的强烈反对下大团长才放弃了这个当时在团内很受欢迎的提案。这时我才发现,那个在艾薇雅面前是好姐姐、在菲力先生和他老伴面前的干女儿,我其实一点都不了解。
但是,和艾薇雅的约定是不会变的。听完团长的话后,我问道:
“即使我是卓尔尼亚的试炼者也不够?”
团长的眼皮稍微上翻,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变化。
“人们会将他们在苦难中获得的帮助奉为神灵的作为,爬上骑士崖,是一位神帮助了我;而如今我能够站在这里,则是这位神的功劳。”他的眼光投向了那台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设备。
话音刚落,所以在场的骑士都跪了下来,向“神”的方向低下了自己的头。
“我在逃跑的途中,是神明为我指引了方向、保护了我的安全;我想方设法把她带离了那位糟糕的主人身边,但神明却拯救了我的性命;在卓尔尼亚的领地之外还有教堂前,都是她向我指示了那女人的位置。”
“所以,你必须要获得她的认可。”
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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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堂里出来后,我在花园里闲逛着。
今天天气不错,这是一个让人平静的好地方。被树叶剪开的阳光投射在斑驳的石椅上。在这里呆的几天,下午我总要过来坐一坐。
变化的事情太多了,心里很乱。
自从在奥莉薇蕥被关进地牢后,我就没有再见过她。尽管大团长没有任何阻拦,但我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之前就有所察觉了,埃斯通卡娜公主、查纶王子,他们的事情不会和奥莉薇蕥毫无关系的。我不是没有好奇心,我也很想知道她到底在这一切中充当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但却一次又一次推迟了和她见面的时间。
我只是害怕知道真相。
“哟!你怎么又一个人坐在这里无所事事!”
“你很烦诶......”
看见了声音的主人,我用手遮住了脸。袭暮却毫不介意地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不要总是这么冷淡嘛...”
“让我一个人静静...”
“我还没问过你呢,在公爵家的生活怎么样、舒服么?”
“舒服我就不跑到这里来了......”
“也是呢...”
这一次,他的声音却显得有些意味深长。我侧过头去,看着他。
“你呢?说是回家乡去找亲人的,为什么最后会到这里来?”
“我,晚了一步呢。”
“诶?”
“没能赶上。我到的时候,军队已经撤走了。那里一片狼藉,废墟中我甚至连自己原来的家都找不到...”
“怎么这样......”
“呵呵,这可能就是世道吧。你救了团长一命,我的命也是被团长救下的。从那些荒蛮、惨无人道的士兵中。”
“然后你就成为骑士团的一员了?”
“嗯,走一步是一步吧。崇高的理想什么的我并没有,但呆在有能力团队里总是比独自一人等死要强吧。”
很市侩的想法,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我果然还是很难接受别人这种坦白地把平凡又残酷的现实说出来。但对于自己的做法我也无法否认:谁不会在生命的某个时刻向困难低头呢?这是我的一个习惯,无论别人的手段如何、只要我也做过类似的事情,就绝不会横加指责。
“在公爵家里发生了什么?”
“你知道他的儿子查伦么?”
“嗯,听说是一位战争英雄,但是在平定内乱的时候不幸牺牲了。”
“不是这样的哦,他还活着。应该说,在内乱之后他还活了一段时间。”
“诶?”
“然后因为我的失误,他被别人害死了。”
“然后你就带着他们家的女仆私奔了?”
“咳咳咳!”
如果我现在嘴里有茶的话,肯定会一口都喷到他的脸上。他一脸“我全国剑术大师的名声就是这样被你搞臭的”表情。
“奥莉薇蕥只是帮助我逃跑。”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也不愿意作过多解释了。他看我似乎也没有讨论这件事情的心情,就换了个话题。
“那个圣物,肯定有人在搞鬼。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的?”
“什么意思?”
我知道他指的是那台基地的设备,但我不明白他所谓的“有人在搞鬼”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他从地上建起一片枫红的树叶,慢慢地把它撕成了小块,“如果不是有人在操纵它,那么这个东西肯定有某种自我意识。”
他这样的判断让我吓了一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那一瞬间,我甚至以为他也是和我一起穿越来的。
“你知道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么?”我试探性地问他。
“你在开玩笑吧?人工制造的东西(artificial)怎么可能会有自己的意识(intelligence)呢?”
好像事实并非如此。
“那你为什么这样判断?”他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认真程度让我甚至都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他指了指教堂顶部的小十字架。
“我是不相信这种东西的。什么牛鬼蛇神啊、全是人在背后搞的鬼!哪有神能不用烧杯试剂瓶就调配出药水来?哪有东西能天天浮在地上都不掉下来?这要不是有人在搞鬼又会是什么?”说完他又狐疑地看了我一眼,
“况且你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信神的人。”
最后一句可能说对了吧,但是前面的就不好意思了,这世界上还真有不用仪器直接用标准能量合成的物品、有了能让人在空中悬停多久都不会掉下的反重力装置。但药水的部分实话说我也很在意:基地并不存在这种只要告诉告诉它功能(我甚至怀疑团长和圣物交流的时候只是在诉苦,根本就没说过想要一种能瘫痪人体的药物)、就能够合成物品的人工智能。但是因为基地发明繁多,如果把自己的需求告诉相关人员,他/她很快就能为你找到想要的东西。在基地里,这个相关人员可以是人类、可以是人造人、可以是……
我想到了更换身体时那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能感知一切的虚无感,空间被无限放大、没有尽头,但是却无法看清周围那比空虚更深的漆黑。就好像轮船失事时无助的落水者,一边耗尽力气把头抬出水面,一边却还要提防着不知会从何处袭来的鲨鱼。
不可能吧,怎么会有人能够一直忍受那样的感觉呢?
我还是愿意相信,这里已经有基地的人存在了。只是,我对基地现在的状况毫不了解。他们很可能只是一号二号的帮凶,这种猜测也符合这样设备是在拉帕斯的城堡附近被发现的事实。
它会对我有敌意是很正常的,但是我不明白团长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驯服了它,或者说让操纵这台设备的人觉得他的行为是有助于整个计划的...这么多的事情纠结在一起,让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我把手**了头发里,使劲地揉搓着。
“啊、好烦!”
“不过话说回来,我对于你想做的事情还蛮感兴趣的。”
“你指什么?”
“要获得‘神的认可’这件事情。我也看大团长和那东西交流过不少次了,应该对你有些帮助。”
我当时是并不相信的。我只把这当作了一个来自闲得发慌人的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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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绫,你来看这个”
半夜里,袭暮把我叫醒。
“干什么这么晚......”虽然百般不情愿、但每天九点就休息的我看见他直到现在还这么精神,不起来的话总觉得有些难为情。
他把我拖到了楼下的礼堂,那台仪器还竖立着、悬浮在空中,散发出淡淡的蓝光。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马,听说它们只有在休息的时候才会坐下,而我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就和眼前的这台仪器一样。
“你还记得如果越过红圈会发生什么么?”
“先被定住、然后向原方向弹回吧。”蜡烛微弱的光线下,淡红色的浅浅线条就像是人的血液。
“白天的话...应该是这样的”
刀子在袭暮手中飞舞着,他一个转身,把它投了出去。刀尖直指仪器的中心部分。在仪器的中部有一个塔形结构,下半部分则像是覆盖了散热套的枪管 这个时候,仪器下面的淡蓝色稍稍变红,蓝色光点开始向中间聚集,也就是整个仪器中最粗的部分,然后在刀尖刚刚进入红圈时,就被弹飞了。不规则地插入了天花板上的墙里。
我开始还有些迷糊,并没有看出问题的所在。直到我想起刚才刚刚回答袭暮的问题。
在空中定一会儿,再向原方向弹回。
会不会那只是错觉?
但到这里,袭暮的解释还没有结束。他从一旁的位子上拿起了他的剑。
“这是骑士团的标准用剑,你看。”
他把剑拔了出来,白银色的剑身加上金色剑柄、十分好看,剑尖的弧度以及放血槽不由得让人联想它在刺入人体后引发的种种反应。
“正常使用是这样的,但是,在面对最后一击、或者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危机情况下。这把剑还有一种形态。”
他的一只手抓住了剑柄和剑身的连接部分、另一只手牢牢握住剑柄,
“像这样。”
他用力一拽。发出了尖锐的金属摩擦声,我甚至都能听见外面老乌鸦噗噗地拍动着翅膀、发出了被吓破胆的叫声。
眼前的已经不是原来那把剑了,从一把变成了三把。最中间的剑身细了不少,但左右的两把副剑却拥有相同的宽度。薄如蝉翼的刀片被展开,变成了多层的镂空式结构。相比于单纯的一把剑刺入敌人胸口,这种可怕的东西对人体的伤害无疑是噩梦一般的。所有的设计都是为了在相同的空间内造成更大的伤害。不由地让我想起了传说中海神波塞冬的武器三叉戟。
“现在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他的手指向了那台仪器:“白天的它就像是开始那把普通的剑,而夜晚就变成了取人性命的武器。”
袭暮的解释让我惊叹不已。怎么说呢,他在这个时代就已经用一个例子完美地解释了“僚机”和“战斗模式”的区别。他是想告诉我,仪器在白天和夜晚的行为是不一样的。我对此有两个解释。一,是设备的操作人员晚上要休息,所以一到夜晚就开启了自动防御模式;二,仪器本身会根据周围的环境或者是对象而调节行为模式。但后者已经被袭暮的实验给否定了。因为白天和晚上是在同一个教堂、而他用的也是同样形状的小刀。
“大团长所有和它的交流,也都是发生在夜晚的十点之前。所以如果你想获得‘它’认可的话,也不能够晚于这个时间。”
现在我是完全清醒过来了。不是因为散发着寒光的利剑、也不是像幽灵一般的未来仪器,而是对于眼前这个真相的发现。
但是,袭暮为我提供的帮助远远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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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进攻方式很单一,基本就是施加一个力量将物体弹出它的警戒区域。但是我一直怀疑,既然它在白天夜晚有着不同的行为模式,那么它现在向我们展示的,也很有可能只是在和平环境中它的应对手段;如果真的受到威胁,可能会有更激烈的反击。”
这点我完全同意,因为仪器的锥形向下部分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一把枪。但我并不认为它能够在无人使用的情况下自己开枪(基地的大部分装备都有这个设计,比如可伸缩盾牌在无人使用的情况下虽然可以自动弹开阻挡子弹,却不能使用能量波的发射功能;转换手套不戴在手上的时候只相当于一台时钟等等)。与此同时,我对于团长所说的“得到她的认可”又有了新的看法。这台仪器,本质上还是一把武器。如果我能够把它握在手上,或者使用出其力量。这就应该算是一种“认可”了吧。
我对基地的装备了解不算很多。但它们都有一些共同点:很高程度的自动化、功能的全面性,使用者的数据库和鉴别系统。我很清楚地明白,不过我怎么做,如果我的名字已经被从名单上除去了,那么我再怎么做也不可能使用这台设备的。
这样的想法让我低落了一段时间,我不知道该如何判断它。它可能仅仅只是一样拥有人工智能的武器,只要找到特殊的启动方法,就可以被任何人操纵;但它的背后更有可能是一个想要陷害我的人、一位操纵者、至少是一个灵魂。但不管怎么样,它对奥莉薇蕥的所作所为,都让我感到莫名地不舒服。能够在科技如此贫乏的时代一直远程追踪到奥莉薇蕥的位置,它要么带有小型飞行器,要么在本人的身上安装了某些东西;而要么就是这位在现实中的操纵者毫无道德感,要么就是相关程序的编写问题,不然怎么会想出想出让人全身瘫痪的药物这种就像古代私刑一样的方法呢?这一点才是最让我不能接受的。
等我找到你,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但是袭暮却依然对这台设备充满了好奇,并尝试着从更多的方面去了解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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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十绫,你听说了么?”
“什么?”
“昨天晚上,教堂里闹鬼了,有人在礼堂里看见了,蓝色的小女孩站在教台上跳舞。”
“只是看错了吧...你不是一直说你不信这些的么?怎么现在反而热衷起来了?”我挖苦道。
“你不觉得这件事情肯定和它有关么?”现在,他嘴里的它全部代指那台神秘的设备。
“可能只是半夜上厕所的时候把蓝色的灯光错以为是人在跳舞吧。”
“他可连那个小女孩的长相都能描述得一清二楚哦!竟然没穿裙子而是黑色的大衣...”
“只是在想念自己的女儿吧...”正值十一月。寒冷的季节穿大衣也不会让人觉得奇怪。
“人家还是未婚。”
“……”
这个话题作为饭后茶余的谈资真是极好的。 作为人民安全和力量象征的骑士团竟然会被这种虚幻的东西给吓了一跳,实在是由损名誉啊。而这家伙竟然还在外面大声地和我讨论着。
“你能不能小点声...”
“干嘛?老乡聊天还要在意外国人的眼光?”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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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安息日,我来到了教堂门前。布道会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大团长和骑士团的主要成员都在。不过礼堂里的座椅已经都被搬走了,牧师布道用的教台也被移下。骑士们用盾牌围成了一个圆形的空间,在这之中,只有我和被他们尊敬的神。
那台精密的仪器,静静里立在我的面前。红圈已经消失了,但它所散发的静谧蓝光却还是显得那么冰冷和危险。
“来吧,万能的主呀。这位年轻人的真心究竟如何,就请您来为我们昭显吧!”
他们之中,没有任何人愿意给我一把武器。因为们来说,这就是对神的亵渎。但是盾牌在他们看来,只是一种用于抵挡伤害的防御工具。把它竖在自己和神的面前,是一种敬畏和善意的象征。所以,不过我是否需要,他们都塞给了我一面盾牌。
这是一面由黄金和钢铁打造的盾牌,钢铁构成了它五边形的主要结构,而黄金则组成了其表面的三叉戟标志。三叉戟没有柄,看上去更像是三把利刃。
这样的东西真的能表达善意么……我不禁质疑着。大团长在把盾交给我时,在盾牌内部的中心位置加上了一块垫板一样的东西。我本来没有在意,直到我发现本来在那垫板下面的东西:那是一个黄金制成的扳手。这让我不由地想起了骑士佩剑的三叉戟形态。
这面盾应该也有类似的机关,只是他们不想让我使用而已。
或者说,我想让我对他们的神做出不敬的举动。
啊,不管了。
仪器发出了令人不悦的兹兹声。
我只想信守承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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